&esp;&esp;“性子直而不回,这确是你的本性。”荀玄微轻叹了声,“是世间极少见的品性,但在如今的世道,容易引来祸事。”
&esp;&esp;他替她把软衾往上拢了拢。“你需得尽快抽身。还是那句话,你母亲必不愿把你牵扯进来。”
&esp;&esp;软衾里露出两根柔白的指尖。被角里注视过来的清澈眸光是近乎柔软的。
&esp;&esp;“别劝我了。不管有多少捏造物证,我只是如实供证。母亲没有害人,恶人捏造她害人的证据再多,总能寻出破绽。”
&esp;&esp;荀玄微沉吟着,“小皇孙一案和你有关的,只有城外山头立碑之事,你按萧昉那边的结案供词供证便是。你是小皇孙的救命恩人,有这份救命的恩情在,宫里再如何斗,总不至于治你的罪。”
&esp;&esp;话已说完,一个坐在床边不走,另一个也不催促。
&esp;&esp;阮朝汐把被子往下拉。动人的容色显露在朦胧烛火下。
&esp;&esp;“三兄,多陪我说说话。”
&esp;&esp;“我在,你说。”
&esp;&esp;“先把蜡烛吹熄了再说。”她坚持。
&esp;&esp;荀玄微失笑。“这是为什么?”还是俯身过去。
&esp;&esp;下一刻,微弱的蜡烛光熄灭了。狭窄的室内和室外同归黑暗。
&esp;&esp;“心里藏了什么话?可以说了。我听着。”
&esp;&esp;“不,是三兄可以说了。前世和你针锋相对,埋伏暗杀,三兄心里难过么?”
&esp;&esp;“时隔久远,忘了。”
&esp;&esp;“如果再来一次呢。”
&esp;&esp;“应该是生不如死。”黑暗里平静的嗓音顿了顿,“还会再有一次么?”
&esp;&esp;“不会。”阮朝汐毫不迟疑地道。“不会再有一次了。”
&esp;&esp;坐在床边的人被触动了。握着她指尖的手掌攥紧,黑暗里缓慢地倾身过来。
&esp;&esp;她没有躲避,反而迎了上去。
&esp;&esp;温柔的吻落在唇边。起先轻如羽毛般,逐渐加重如春日细雨,细雨又成了大雨。
&esp;&esp;两处的呼吸都乱了。
&esp;&esp;他们在漫漫夜里无声无息地滚在了一处,狭窄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,脸颊贴着脸颊,唇齿相依,气息交融。
&esp;&esp;黑暗里的动作逐渐放肆,阮朝汐的鼻音里强忍着痛楚和慌乱。
&esp;&esp;荀玄微在察觉到不对的瞬间停下了手。
&esp;&esp;“你到底想起了多少?”
&esp;&esp;阮朝汐忍着浑身难以遏制的颤栗,嘴硬地说,“一部分。”
&esp;&esp;“是哪一部分?你留我那夜的一部分?
&esp;&esp;清晨的微光从窗外映照进来。白杨树枝摇曳,绿叶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&esp;&esp;阮朝汐抱着软衾睁开了眼。
&esp;&esp;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交谈声。
&esp;&esp;“早上跑了趟宣慈殿,转悠了一大圈也未寻到人,原来九娘……在荀令君处?”
&esp;&esp;说话的是大长秋卿武泽。
&esp;&esp;荀玄微的嗓音随即响起,“在我这处。昨晚宫里不太平,担忧九娘不懂事,冲撞了哪处贵人,我做主把人放在跟前看顾着。大长秋卿莫怪。”
&esp;&esp;“好说,好说。人还在宫里就好。劳烦荀令君把人领出来,今日圣驾问起三娘子的案情,老奴需带九娘去供证。”
&esp;&esp;值房门打开了。阮朝汐站在门边,“我在此处。”
&esp;&esp;荀玄微整夜坐在小院里,露珠沾湿了衣襟。他不疾不徐起身,递过来一杯温酪浆,“先用点吃食。我送你们去。”
&esp;&esp;一路缓行闲谈,提起昨晚的天家父子殿中相见。
&esp;&esp;武泽悄声漏了几句,“总算是和好了。一场骤雨狂风消弭于无形,天下之大幸啊。”
&esp;&esp;“天家父子既然和好,圣驾去了一桩心事,今日问起白鹤娘子的案子,或许会轻拿轻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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